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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街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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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法進入王城,近距離看到貴族或王族的情況之下,普通百姓是如何得知發生在王城的事情以及貴族的事跡呢?

答案是旅游各地、或是曾經在王城內工作過、博學多聞的──說書人。

不過這邊的說書人並不只會說有趣的童謠故事和市街傳聞,還有最近流傳在各個市區的大大小小事件。

「我名叫諾思路克·波瑞弗斯。是個資歷悠久的園藝師。」

眾人都圍著一個其貌不揚,個子駝背又矮小,但是雙眼明亮的年老男人。

「別看我現在這樣,我以前曾經在王城裏的貴族庭院修剪花朵和枝葉,所以知道一般民眾不知道的名人和奇事。例如說『黃金伯爵』蒙布朗宅邸裏的各個誇張的雕像和裝飾,以及與父親相反,文靜樸素的舒芙蕾小姐。

賽爾提斯克家那整身都用水晶和銀線所制成的小提琴,一拉就會發出天籟般的美妙聲音。荒唐的赫魯斯克子爵不斷搜羅青澀的美少年成為禁臠,厭煩了就丟給子女阿貝爾特少爺及賽莉娜小姐。為了要送給國王做寵妃,用沈重的鐵制貞操束縛住年少的格溫德琳小姐的費拉姆侯爵。

哈布斯堡公爵家瘋狂火爆的絕世美女阿爾絲迪雅夫人,以及身體虛弱無法到處走動,高貴又悲哀的『白色妖精』奧菲德莉婭小姐。被稱為『葡萄酒之王』的釀酒高手托爾法伊男爵,以及甘願為了美酒而下嫁的伯爵千金,據說愛酒愛到連泡澡都要放滿酒泉的莉可蘿絲夫人。」

「這次要說一個眾人略有耳聞卻不太清楚的事件──『蘿絲瑪麗·埃特格事件』。老埃特格是個飲品店的老板,店家雖然小,不過生意不錯。他膝下只有蘿絲瑪麗一個女兒,一直把她當作寶貝細心疼愛著,打算籌備好了嫁妝就將她嫁出去。可是──」

報紙上的德斯提爾男爵的家系,原本是暴發戶的平民,卻因為錢財的關系被王室封為男爵。所以現任的男爵可說是個好吃懶做依靠家產的富二代。

「那位惡名昭彰的德斯提爾男爵,擁有好幾片土地和礦產,卻盯上了小小飲品店的那片土地,可憐的老埃特格怎麽可能是與官商都有勾結且有權有勢的德斯提爾的對手。被設計破產,不但失去了賴以為生的小店,連女兒都被帶回去準備給他當小妾。老埃特格那天晚上就心臟病發而住院了!」

「可是蘿絲瑪麗逃回來了!她一個弱女子歷盡了千辛萬苦,跑去憲兵團投訴,然而憲兵們早就被收買了,就連老埃特格破產一事都有憲兵團的份!可憐又無家可歸的蘿絲瑪麗只好連夜在街上徘徊,最後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勉強維持生計,但還要付醫院的藥費……!」

眾人手中的報紙上的大張圖片是一家服裝店。

透過花店的玻璃窗有一個淡棕色的頭發的女子,清秀柔和的臉蛋和清爽的氣質,正努力的調整花瓶的角度。但是那瘦弱的身材還有紅色制服鑲著白邊的袖口隱約看得出來的疤痕,揭示了她擁有不幸過去的事實。

這個名為蘿絲瑪麗的女子前一陣子也曾經來這條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哭訴,這些憲兵團裏旁人無從得知的黑幕很快的釀成了大騷動。來取締並強調她是抹黑的憲兵,卻因為她口中與德斯提爾勾結的憲兵們的黑歷史被有心人士調查出來,無法再做更進一步的逮捕。

這樣下去憲兵團和貴族都即將失去民心。

不過在最近的事件當中,蘿絲瑪麗·埃特格事件的影響性與嚴重性只是僅次於接下來所要述說的那起「事件」,重大的地方並不同。

「另外一件重大事件!」

前者只是普通的貴族權力問題和治安問題,後者是影響全人類──以及內地裏的利益關系和權力制衡。

於是諾思路克現在才正要講到重點。

「關於擁有巨人之力的少年士兵拯救了人民,許多人都作證他將露絲之壁的洞給補了起來,成功的將特羅斯特區給奪了回來!犧牲的士兵人數還不到往常的一半,這位少年據說原本住在瑪利亞之壁的西岡席納區,也就是說他正是目睹五年前那場慘劇的人之一!」

人們總是會對悲劇英雄感到同情不已。

不管是誰,只要是身後有故事的人,往往令人充滿無限想象。

「少年的母親和鄰居友人都慘烈死於巨人的口中,因此少年懷著對巨人的憤恨來到了訓練兵團,立志加入調查兵團砍殺巨人。少年在這屆訓練兵團的成績是前十名,本來可以加入憲兵團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卻仍然目標朝向調查兵團,可見是何等的有毅力!」

正好符合人們對於英雄的向往。

悲慘的過往、出眾的實力、不受到外力誘惑仍然堅持己見的精神。

目前也只有這位波瑞弗斯透露出少年的情報,其餘重要情報全都被憲兵團及某些貴族給連手壓下,為的就是避免兩派對立的更加明顯。

「然而他卻被憲兵團給看管了起來,還必須受到審判!這是因為他的危險性呢?還是憲兵團與貴族的陰謀?那位少年會為了商業利益和政治因素而變成犧牲品嗎?」

此時就算是憲兵團或貴族也無法制止越來越多的民眾聲浪。

他們也沒辦法要求商會或是說書人停止宣傳。

在沒有百姓的前提之下,貴族與王室都是無法成立的。

所以一旦人民與商會同心協力,對於與貴族站成一線的憲兵團來說相當不利。

而且最重要的是,某個更深層的實力似乎就這樣放任著不管,只是端坐高臺看著好戲一般。

********

這裏是希娜之壁裏最大的一條花街──安迪爾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雖然說是花街,不過並沒有給人不整潔或是陰暗的印象,反而很明亮幹凈。

安迪爾街是國家政府公認的花街,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只要有一定財力的人通常都會來這裏尋歡。

人氣比較低的女人會想盡辦法使出渾身解數攀上客人,不但是為了自身的生計著想,如果生下了私生子,或許也有機會成為貴族的妾室。

這種機率比較小,通常庶子會被承認,但是他們名義上的母親會是正室夫人。

而這條花街因為受到王公貴族的吹捧供奉,有名的花妓甚至能享受到比一般平民還要優渥的生活。她們擁有美麗的外表與優雅的舉止,為了討客人的歡心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到處充斥著香水的香味,女人的嬌聲歡笑,五顏六色的花瓣經由女人嬌嫩的手指紛紛飛落,鑲著寶石的長裙拖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來訪尋歡的客人碰到面的機率也不小。

「恩格傑德,你也是來這裏尋歡的啊?」

「是啊,方蘇斯伯爵閣下。」

赫修雷轉過身就看到了認識的人正在一旁的涼亭調情,摟著褐色皮膚的女人的高壯男人用著一種垂涎的眼神看著他身邊的女人。

赫修雷身邊的女人彎腰鞠躬,安靜的不打擾到兩人的談話。

這女人是這條位於王都附近最大的花街裏,最有名的花妓之一。

名叫科爾蒂利亞的女子有著高雅的舉止,窈窕的身材與柔美的嗓音,是任何男人都會願意一傾家產,只求共度一夜的對象。

所以她的價格也相當的高昂。

能夠買得起她的人也只有貴族和高級商會的商人了。

「原來你是科爾蒂利亞最近的恩客啊……怪不得都找不到她。」

「咦──好過分!居然在人家的面前說這個。」

身旁的褐色皮膚女人撒嬌似的抱怨著,方蘇斯哈哈大笑的安撫著她。

「別生氣啊,米亞。剛才你說到什麽了?安麗雅怎麽了嗎?」

「是安妮塔啦。最近都沒看到她。」女人糾正道。

「應該是被客人給贖走了吧?」

科爾蒂利亞突然開口說道。

這其實也是常有的事情。有些真心愛上這裏女人的客人會用高價把她們贖走,不過那也只在少數。畢竟來這裏的人大多數都只是想來玩玩的有錢閑人。

名叫米亞的褐膚女人則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之前的妮可就算了,安妮塔嘛……就憑她那副總是愛做不做的樣子,還會有人要?真是沒道理……」

看來米亞和那位叫做安妮塔的女孩關系不怎麽好。

這時方蘇斯擡頭看了看天空,拍了拍米亞的肩膀,又轉頭對赫修雷說道。

「好啦,我們該走了。赫修雷,有什麽事的話又要再拜托你了啊。」

「沒問題。」

赫修雷咧嘴笑著,望著方蘇斯伯爵摟著米亞離去的背影。

兩道身影從轉角處消失的同時,他又露出了和平時無異的笑容──宛如猛獸的銳利眼神。

「我之前交待的事情,你做得很好。」

「是的。」

坦然接受著赫修雷的稱讚,科爾蒂利亞低眉順目,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態。

客人都是王公貴族,因此就算是花街,也可能會成為權力鬥爭的其中一個舞臺。

有時……也能變成情報操作的一個好地方。

「該做的我都做了……那麽接下來,就要看那個小小的女王陛下要如何發揮了。」

赫修雷仰頭望著淡藍色的天空,不懷好意的低聲笑著。

距離審判開庭,還有兩天。

作者有話要說: 請看過之後稍微動個手留個言,各位的留言將成為露露的動力,不然露露可能會傷心欲絕的失去靈感卡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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